为什么我们可以说导演温子仁是一位好莱坞影坛大亨? 不只是因为他拍过许多破亿美金票房的大电影,而是因为他手握几套重要(也可以说「吸金」)的电影系列。 包括了DC宇宙的《海王》系列、以及一整个由他主导的《招魂》电影宇宙。 而像是史蒂芬史匹柏或是 J.J.亚伯拉罕这样的大人物,能被称为大亨的原因,就是他们随时都可能再开创另一套长长久久的系列电影...... 而温子仁也是。 他在最近的专访里表示,他很有兴趣基于 2021 年大获好评的《致命感应》(Malignant),发展出一个全新的恐怖电影宇宙。
当我们抱怨温大亨远离导演椅,放任《招魂》宇宙让他旗下的新人或工作伙伴处理,而自己难得执导的电影又是超英雄电影——这完全偏离这位热爱并擅长执导恐怖电影的导演本行。 当然我们在《海行侠》里闻到了一丝恐怖电影的气味(想想一拥而上的海沟族),而他也会参考 1965 年经典恐怖电影《恶魔星球》来执导《水行侠与失落王国》。 但是,热爱恐怖电影的粉丝们,必须得等到《致命感应》,才能真正向到温子仁睽违影坛五年的吓人手法。
尽管2021年的《致命感应》,比起他在2016年执导的《招魂2》,多了肉体变异元素与砍杀片元素。 但是,《致命感应》之后呢? 看看温先生现在手上高达 13 部正在筹备的电影计划,似乎代表着我们还要再等上五年,才能看到温子仁重拾宝刀。 但是现在,至少他要告诉我们,《致命感应》很可能发展出一整个电影宇宙,而他老早就已经想到了其他可以继续发展的《致命感应》故事。 温子仁表示:
「我从制作电影的第一秒,就有一个习惯。 我并不会刻意思考,'喔,这部电影应该要有一部续集'。 我的习惯是,在我所有的电影里,我都会设想这些作品,可能存在于一个更宏大的世界之中,如果要比喻的话,就像在一把大伞之下。 例如说,在我制作这一部电影时,我就能很清楚地知道这部电影的剧情里,何时应该要发生什么故事才对。」
「因为我知道我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更大的世界里,所以这个世界里还有其他很有潜力的故事正在发生,它们等着被观众的期望钦点。 如果观众想要更多的故事,那我就会将更多故事呈现给他们,这是我的创作态度,我甚至早在我的第一部电影《夺魂锯》就采用这种创作模式,我很清楚《夺魂锯》发生在一个更广大的宇宙之中,我的编剧雷沃纳尔 (Leigh Whannell) 跟我都是这样想的,而我想我们是很幸运的, 有机会告诉大家更多其他的故事(意指后来的《夺魂锯》续集),而我们现在也准备好告诉大家更多故事了。」
「我曾经开玩笑说过,如果粉丝们想要更多的后续电影,他们应该开始准备大张旗鼓了...... 先从开一个《致命感应》续集的 hashtag 开始吧。」
我们曾经看过许多知名的导演,不管是艺术类型电影的导演或是商业类型的动作片导演,他们都会为角色设定大量的背景故事。 这些角色设定未必会在电影里呈现,而纯粹是让演员更容易进入他们的角色。 但是看来温子仁设想的不只是电影角色的额外设定而已,他在构思一部电影题材时,同时也在架构一整个完整的架空宇宙。 这让他的电影能够自然衍生出不同的续集甚至是外传:以拼图杀人魔的性格而言,他并不是单纯的复仇鬼,而是因为创伤衍生出自我一套有别正常道德观的价值观。 这让他的杀戮化为一种「传道」,而地狱不空誓不成佛,他的传道游戏自然会继续下去。
《致命感应》是完全不同的故事,假设我们不要单纯从故事去猜想《致命感应》续集的发展可能,这部电影的恐怖风格本来就有很多可以发展的空间:在这部刻意向旧时代恐怖风格致敬的电影里,有着肉体变异元素(《篮子里的怪物》)、双生子相爱相杀的元素(《双生兄弟》)、甚至从电影的第一个画面...... 华纳影业的 logo 出现时,画面刻意处理成录像带常见的跳动扭曲噪声,就看得出来取材自往日恐怖经典的用心。 而 80 年代这个全球都流行恐怖风格影视作品的时代里,又怎么会仅仅只有上述肉体变异等等恐怖元素?
温子仁打开的是一个充满宝藏的老旧箱子,他可以在《致命感应》的新宇宙里(我们甚至可以称它为「复古 80 宇宙」),继续翻玩砍杀类电影(《13 号星期五》)、翻玩吸血鬼类型(《粗野少年族》)、翻玩温子仁最喜爱的怪兽类型(《破胆三次 》的狼人或甚至是《异形》的外太空怪物)、翻玩恶魔崇拜类型(《天魔》或《失婴记》)...... 80年代定义了至今40年来大多数恐怖电影的典型与公式,许多电影类型都在新世代被重新诠释,但也许只有温子仁可以大规模地用一个电影宇宙来致敬各种类型。
而回到《致命感应》里曾经收治女主角、治疗她精神状态的西米恩研究医院 (Simion Research Hospital),这里也势必不只进行过单一个病例的研究。 这座医院的病患们,也许很多都是各种被隐藏在精神病症诊断之下的恶魔们。 而以我们在《致命感应》里看到的西米恩研究医院,已经化为一栋荒烟蔓草间的鬼宅。 这代表,逃出他们掌控的可能不只是盖伯瑞一人而已,也许在女主角麦迪逊身边,还潜伏着更多她早已忘却的昔日「病友」们。
这是个超英雄称霸影坛的时代,似乎没有其他类型的电影宇宙能够找到容身之处,恐怖电影永远不会退流行,但也许恐怖电影也值得拥有另一个电影宇宙,而《致命感应》可以制造出一个充满恶魔的新宇宙。 像温子仁或是乔登皮尔这样充满创意的导演、监制、影坛大亨,也许才是能让好莱坞商业电影真正多元化的功臣,也许《致命感应》的续集或外传电影,可能是另一个新起点。